該記得的不記得,不必記得的卻牢牢記得!
現在能記得最久遠的事可能是三歲時的某些片斷。
某一個黃昏的場景,我獨自在某個親戚家後院,看著小雞群跑來跑去。
突然被某個怪阿輩嚇哭了!
可能他只是覺得我可愛,
不過才靠近一點,我就扯開喉嚨,嚎啕大哭,
引來跟親戚聊天的五嬸婆。
嬸婆一直對著那個倉皇遠離的背影一直罵一直罵....
罵什麼? 聽不太懂。
所以推測那年我可能只有三歲,語言理解力有限。
但心裡有一點明白,那個怪阿輩遇到我,算他倒楣!
另一個遙遠記憶,大致過個半年,是再度被帶去五嬸婆家。
剛到時,也是一個黃昏,嬸婆會問要喝什麼?吃甚麼?
我說想要回一套個人專屬的扮家家酒玩具。
嬸婆說可能送別人了唷?
但仍從天花板下面,櫥櫃上頂翻找出一些零件。
印象中嬸婆住的是有閣樓層的店鋪,類似菁寮棉被店。
閣樓層有小木梯可上去,但需彎腰駝背,似乎也是當床鋪。
店鋪是經營西藥房,後面一側是放餐桌的榻榻米,
最後面是一狹窄的廚房。
那天的晚餐記得有很香的花生,似乎菜量有些不夠,
小叔叔又去廚房炒花生,
好奇的我去探看,啊?要和著沙土一起炒?
覺得很新奇!但也擔心會吃到土。
晚飯後,聽到屋外一個話玲瓏,
出門一看是捏麵人的攤子。
好奇心又作祟地看很久,任嬸婆幾次叫喚也沒理。
後來小叔叔過來問我要買哪一個?
其實當時我是想學捏麵,並不是想吃它。
但仍然選了一隻小小白鵝,附帶兩個蛋。
可能這讓我想起嬸婆教我學說話,
會配合著手勢,唸一段"鵝吃水"的台語唸歌詞。
現在絲毫不記得童謠的完整內容,甚至從未再聽過。
尚記得我曾去逛逛住附近的二叔公,
二嬸婆蹲坐著洗衣服的畫面深深印在腦海裡。
至今,我都年過半百了,每逢遇到嬸婆家的叔叔,他總要問:
"妳還記得小時候,妳都叫:公,公,港,要叔公帶妳去北港玩?"
我總是一臉尷尬不知要如何回應?
當年只會講單音的我,應該未滿三歲吧?!
三歲前的記憶是非常~非常模糊!
五叔公與嬸婆分別於2013, 2008年去世。
101歲二叔公2018年3月過世。
有一點年紀後看懂<童年往事>的英文 片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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